上課時撿到一個遥控器,好奇按了按,前面的女神竟然颤抖不停!(第524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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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壓抑,非常壓抑,深呼吸,還是覺得肺裡的氣不夠用!


我抽出一支煙,打了個響指,居然沒搓出火來!旁邊的一個喪屍人士兵悄然把打火機遞了過來,我顫抖著點燃,深深吸了一口,肺里頓時像是快炸裂了一樣,但這樣能讓我保持清醒!

“將軍,時間到了。”旁邊的人類士兵提醒道。

我看了看表,還有一分鐘呢,緊抽了兩口,丟掉煙頭踩滅,抹了一把乾涸的快要爆裂開的臉,踏上了紅絨布覆蓋的台階,主席台上,鋪設的也是猩紅色的絨布,絨布的腳感軟軟的,怎麼像是踩在血池裡呢!

咔,大燈打開,向主席團上補強光,以掩蓋我的膚色,今天的天空,陰沉沉的。。

我整理了一下軍服,走到演講台邊,對著雙方並排放置的攝像機深深鞠了一躬,起身,居然有點頭暈,差點向後面仰過去!幸虧抓住了演講台的邊緣,指甲在邊緣留下三道白痕方才站穩。

頓了頓,我從懷裡掏出最後一版勾勾抹抹的稿紙,平鋪在了演講台上,用手捋了捋,抬頭看向攝像機,盡量不去想他們連接著的數據端口,不去想擴散出的信號,不去想接收到信號的電視機前的觀眾充滿期盼的臉!

我是……咳咳!”嗓子好難受,像是堵著一塊抹布,根本說不出話來。

怎麼演講台上沒有水的?幸虧一個台下的人類士兵機智,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瓶礦泉水,向我搖了搖,我點了點頭,士兵將水送了上來。

我擰開蓋子,喝了一口,潤潤咽喉,清了清嗓子。

“我,夏朗。共和國中將,但我今天站在這裡,並不代表任何一方,我只想對大家,說說,作為一個兒子,的心裡話。”

 還是難受,特別想抽煙!因為這種煙裡,我讓昨晚趕過來的梁翼,加了大劑量的鎮定劑,以保證我的情緒能夠保持穩定。

我知道這種場合不太適合抽煙,但我不抽的話,無法控制自己顫抖的雙手。我深吸了一口氣,從兜里掏出香煙,費勁地捏出一根,叼在嘴裡,打了個響指,又打了個響指,又打了個響指。

士兵送上來一個打火機,幫我點燃。

我留下了打火機,叼著煙,瞇著眼,拿起稿紙,用打火機點燃,甩了甩,將殘骸丟在了地上。

我已經不需要它了。

我雙手拄著演講台的兩側邊緣,開始即興演講。



“你們大概聽說過我的故事。但那都是病毒爆發之後的故事,我要講的,是我小時候的故事。”我抽了一口煙,繼續道,這些是演講稿上所沒有的, “在我八歲,或者九歲的時候,我過生日那天,父親給我買了一把玩具槍,很便宜,幾塊錢的那種塑料槍,我不喜歡,因為那時候我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不會再玩這種幼稚的玩具,我想要一架島國原裝的高達機器人。

於是我當著父親的面,把玩具槍給摔壞了。父親打了我一頓,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幹!我沒吱聲跑開了。我不能說我的真實想法,因為那個時候,父親的生意處於低谷期,家裡的經濟條件很不好,連我們住的房子都抵押了出去,所以我不能告訴爸爸,我想要的是昂貴的高達機器人。”

 “但是,當天晚上,父親就把高達機器人給我買了回來,當時商場的售價,一千多塊。我就問父親,你是怎麼知道我喜歡高達的?父親摸了摸我的腦袋,笑笑說,因為你是我兒子啊!”

 “我很小心地玩了一夜,一夜未睡,第二天,我把高達給退回了商場。當我把錢交給媽媽的時候,媽媽問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喜歡的東西,不想要了?我說我已經擁有過了,這就足夠了。”

 “媽媽誇我懂事。後來,父親渡過了難關,家裡條件漸漸好了起來,爸爸給我買了許許多多的玩具,當然包括那個高達。但我對它,已經沒有那麼喜愛了,我最喜歡他的時候,就是擁有它那一夜的每一分,每一秒。”

 “主人,你到底怎麼了?”妲己趁著我喝水的功夫,連線道。我把線給掐斷了。

“後來,我上了大學,有一天在學校裡看見一個父親帶著一個八九歲大的女兒在操場上玩兒,父親突然從背後掏出一個毛絨玩具,對女兒說祝寶貝生日快樂,但是女兒接過玩具,撇著嘴說,哼,我不喜歡這個!然後就把玩具摔在了草坪上。”

 “那個父親抓回了女兒,把她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狠狠打了幾巴掌,女兒哭著跑掉了。父親呆滯地看著自己打了女兒的手,半天沒動,然後他默默撿起了地上的玩具,拂掉了上面的草屑,擦了擦眼睛,去追女兒。”

 “我想,當時打我的父親,應該也是這種狀態只不過我沒有看到。所以,關於那年生日的記憶,我從對擁有高達的眷戀,變成了對摔壞了那支玩具手槍的懺悔。因為那一下,我摔碎的,是父親的心。”


 
 “那時,我發誓,我一定要讓我的父親,不會因為我再傷一次心,再落一次淚可是,現在我卻找不到他了。他也許還活著,正在江南某地,看著電視直播,對旁邊的人說看啊,那是我兒子啊,當將軍了!

但是,我卻不知道。也許,他像成千上萬的被感染的人一樣,已經在動亂中死去,但是,我卻找不到他的屍體也許!他還活著,骨瘦嶙峋地瑟縮在一個角落裡,正在因為飢餓,等待著死亡。”

 “我想找到我的父親,讓他吃飽飯、穿暖衣,動用我所有的能力,我想可以做到這一點,但是,他的父親呢?”我指了指台下的人類士兵,“他的父親呢?”我又指了指他旁邊高出一頭的喪屍人士兵,“他們的父親呢?”我又指了指遠處的軍營,“你們的父親呢? ”我又指向攝影機,“你們的其他親人呢?無論他是喪屍,還是人類,現在的局勢,誰能保證他們能活過今年冬天?”

 “我們都在為自己的生存而戰,不戰則亡,這個道理,我懂。我們都懂,但我今天不想談論這場戰爭。”

 “我現在也是一個女兒的父親,我的女兒叫夏紫煙,三個月大了,長得很可愛,她和她的母親,正在南海,在二亞市,在亞龍灣山頭的地堡裡。因為有人想讓我們全家死。我們不得已,逃出了東北,逃到了羊州,又輾轉到了海南。”

 “我想我應該以死謝罪,因為現在眼前的這個無解的局面,與我有直接的關係,是我把解藥從島國帶了回來,讓江南的人民恢復了意識,找回了自我,但卻沒有能夠改變他們嗜血的本性。這種困局,是我一手造成的。”

 “但我不想死。因為我還有我那個可愛的女兒,因為,我還沒有找到我父親的下落。無論是作為一個父親,還是作為一個兒子,我都不能就這麼死去!這是我作為一個人的權利,而這種權利,也是你們的!我們都有生存下去的權利,但是!
我們現在,必須做出選擇!”

 “為了你們的親人,你們活著的,死去的,親人,我們必須,做出選擇。我的選擇,是讓我自己的父親,我女兒的爺爺,消亡!我的選擇,是讓我的女兒,活下去!

我的選擇,是放棄,放棄我這個父親的生存的權利--因為,我現在,也是個喪屍人。”我脫下了軍裝,露出了脖頸上潰爛的注射孔。

“我選擇,把生存下去的權利,留給我的女兒,我現在只能以血肉為食,但是,我不會為了自己的生存,而吃掉你們的兒子、你們的女兒,因為那樣的話,遲早我的女兒,也會被別人吃掉!我們不能為了一己私慾吃掉她們!因為!她們承載的,是我們人類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主人!”妲己在台下嘶吼,卻被小昭給抱住了,是我讓小昭那麼做的。昨晚注射病毒、解藥的時候,小昭在場,我卻把妲己給支開了。

“四萬萬喪屍人同胞們!今天,我做出了我的選擇,至於你們,我尊重你們的選擇!”我低聲說完,從懷裡掏出手槍,頂上自己的太陽穴,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下一回在底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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