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趕緊剎車,因為其中一個士兵已經把槍舉起來了!
“對不起,這位同志,前面是軍事禁區,不能入內!”另一個士兵跑過來,在車窗邊咔地一個敬禮說。
“啊,這樣啊,這不是故宮嗎?不讓進去參觀了?”
我又改成河難口音問。
“不讓了,請回吧,同志。”
我往城門樓上看了一眼,捏起指訣,默默記下了上面的守衛情況,然後掉頭離開了橋頭,繼續往東開,開出城門樓視野之後,找了個胡同我停了下來,準備回去搞一搞!
路邊的垃圾桶旁邊,蜷縮著一個流浪漢,看起來臟兮兮的,花白的頭髮,年紀應該不小了,他面前放著一個好像是被摔打過千萬次的鋁合金的小盆,裡面零星放著幾個鋼鏰。
沒想到魔都也有乞討者啊!
我掏出一百塊錢,下車之後,走過去,丟進了碗裡。
老流浪漢拏掉蓋在頭上的一張硬紙板,抬頭看了我一眼,渾濁的眼睛裡,看不見一絲生氣,這是對生活徹底絕望!
“大爺,吃飯了沒?”我關切問道,我最見不得窮人了。
老頭想了想,搖了搖頭。
我四下觀看,大概五十米之外的巷口,有個小推車,車上疊放在挺老高的一疊蒸籠,熱氣騰騰的,應該是賣包子的吧。
我走過去,車邊還掛著一個番,上面寫著“老魔都慶豐包子”,我買了一籠豬肉大蔥餡兒的,又要了一份炒豬肝,帶回來放在了老乞丐前面。
給不了他太多,就給他一份曾經榮耀的套餐吧!
“謝謝你,小兄弟。”老乞丐渾濁的眼裡似乎要湧出淚花。
“大爺,幫我看著車。”我說完,走出了巷口,沿著街道溜達,走了十來分鐘,終於看到一家賣佛具用品的,走進去,牆上掛著好些財神爺、如來、觀音等人的畫像。
“有毛爺爺的掛像麼?”我問老闆,記得我們滬市凡是賣佛具用品的,都有毛爺爺的畫像賣。
老闆是個中年男子,神秘兮兮地看了看我,看我搞毛,我化了妝的,不是跟我很熟的人,不會認出我來。
“有。”老闆說。
“最大的,多大?”我又問。
“兩米三,乘三米的,夠大不?”老闆問。
我搖了搖頭,剛才目測了一下城門樓那頭像,大概是六米乘四米多。咦?那他這個尺寸,好像正好是城門樓頭像的二分之一,也就是說,如果掛四個的話,就可以把那個頭像填滿了!
希望我數學老師還沒死!
“來四張!”我說,“多少錢?”
“嗯……不要錢!”老闆繼續神秘兮兮,我卻緊張了起來,有錢不賺是傻子,他肯定看出什麼了!
我瞇起眼睛冷冷和他對視,老闆依舊笑瞇瞇,過了半晌,才開口道:“年輕人,量力而行,注意保護自己,丫的如果我不是顧忌老婆孩子,早這麼乾了!”老闆說著,從櫃檯下面抱出來一個紅色的大包裹,重重放在了櫃檯上。
“防雨綢布的,跟那個尺寸一樣,六米,乘四米六,可以直接貼上去,這是膠水和圖釘!”老闆眼中放光地說。
我楞了好半天,他怎麼知道我要幹什麼呢?
“年輕人,你們來了幾個人?”老闆把膠水和一盒圖釘放在了桌上,又問。
“放心吧,將近一百個呢!”我估計我要是說就我一個,他還得墨跡。
“嗯!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老闆略有些猥瑣地笑著,
“你的真實身份是……”
我的心臟小跳動了一下,該不會是又一個認識我的傢伙吧!
“是北大的教授,對不對?”
對你喵了個咪!好吧,看在都是愛國同仁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我便點了點頭。
“前兩天,有幾個北大學生來我店裡,也問太祖的尺寸來著!哦不,太祖掛像的尺寸,罪過罪過!我說沒有,他們就讓我定做一個,說會有人今天來取!所以我猜你就是他們的老師!
也猜出你們幹什麼來了!”老闆興奮地說。
臥槽!真是英雄所見略同,看來看文廷頭像不順眼的,
不止我一個!
“老哥!我代表北大全體師生感謝你!”
我熱情地握著了老闆的手,拿出一副熱血教授的範兒。
“25年前,就是你們沖在了隊伍的最前頭,那時候我也是大學生呢!不過我生性膽怯,當時沒敢上!現在我老了,拖家帶口的,更不敢上了,就靠你們了!祝你們馬到成功!”
“嗯!走了!”我抱著大包裹,也沒付錢,剛要出門,突然兩個學生摸樣的男孩兒衝了進來,差點跟我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其中一個男孩兒彬彬有禮地說。
我點了點頭,抱著太祖畫像出了門,
卻聽得身後傳來對話。
“大叔,我們定做的畫像呢?”
“啊?剛才那個,不是你們老師嗎?”
我趕緊跑,可不想被這些小累贅纏住!
但剛跑出幾步,拐角就又衝出來一群學生,擋住了去路!這是個死胡同,我總不能放火燒出一條血路來吧?
那兩個進店的學生也出來了,其中一個盯著我,另一個則跑到了那群學生當中領頭的一個女的面前,耳語了幾句。那妞立即快步走了過來。
“先生您好,這是我們定制的商品,請您還給我。”妞彬彬有禮地說,長得挺文靜的,有點像文靜那美妞,難道是她姐姐?不太可能,她姐姐歲數應該比這個妞大很多才對,眼前這個妞,頂多23、4歲。
佛店老闆也跑了出來,疑惑地看著我。
幾個男生相互遞了個眼色,呼啦啦把我給圍在了胡同里。
我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趕緊把包裹遞給了那個領頭的妞。
“你們不是一起的啊?”佛店老闆小聲說。
我仔細看這幫學生,都穿著校服,手里大都拎著三角小旗,還有兩個高大威猛的,抱著捲成卷的白色橫幅,可能是要去遊行示威的!
“美女,怎麼稱呼?”我問。
領頭的妞白了我一眼,突然警惕起來:
“你是不是文廷政府來破壞我們行動的人!”
臥槽!一點鬥爭經驗都沒有,如果我是,面對重重包圍,我還會承認麼?於是我搖了搖頭!
“那你買這個東西幹嘛?”妞又厲聲問。
“我也想偷偷替換掉城門樓上那個。”我實話實說。
“哈哈!就你?就你一個人?”
領頭妞旁邊一個男生揶揄道,
“你憑什麼上城門樓啊?”
我沖他呵呵了一下:“那你們想怎麼替換掉?”
“請願啊!靜坐示威!要求政府馬上替換掉頭像,否則我們就不離開!我們代表的可是全校師生的意願!甚至是全國人民的意願!
只要把宣傳工作搞好,很快我們的靜坐活動就會得到人民的支持的!到時候,我倒是要看看,是他文廷的臉皮夠厚,還是我們的意志更堅定!”那個揶揄我的男生說。
“你到時候應該是要看看,是文廷的子彈更硬,還是你們的皮膚夠厚吧。”我輕聲揶揄了他一句。
“你說神馬!”
男生怒了,要衝上來,被那個頭領妞攔住了。
“這位先生,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們管不了,如果你還有良知的話,請不要在我們的大隊人馬到達廣場之前,把我們出賣,讓軍警把這畫像給搜羅了去,您可以做到麼?”
首領妞說。
我點了點頭,我去找軍警?自投羅網啊我!
“走!”頭領妞小嫩手一揮,
帶著眾學生呼呼啦啦地出了胡同,朝廣場方向走去。
下一回在底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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