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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恰好看見楊嘯站在三樓的窗戶上看著我——我沖他招了招手,露出一臉陽光燦爛的微笑。仔細想想我這應該叫空城計,手上沒什麼硬實力,只好通過這樣的手段來嚇唬他。
雙方的實力懸殊是顯而易見的,楊嘯是高三的老大,甚至是整個學校的老大,根據黃杰的統計,他一吹哨子至少能出來百把號人,甚至還能支使的動高二的那些零散勢力。而我們這邊也就四五十號人,就算再把陽澤城、李百宇他們拉上,頂天了不過六十個人。
一句話,楊嘯這三年不是白混的,猴子將丁、梁稱為狼,將楊嘯稱為虎不是沒有道理的。
如果楊嘯現在動手,我們這些人必死無疑,我賭的就是他不敢出手,希望通過昨天“暴打易真,又從派出所平安無事的走出來”一事能讓他有所顧忌,最好多猜一猜我的身份。
不用多,兩天足矣。兩天以後,猴子歸來,肯定有法子對付他。
這麼鬧騰了一陣,大夥才回去上課了。我一上午都提心吊膽的,上個廁所都不大安心,還得叫上好幾個人一起,生怕楊嘯突然來找麻煩,看見個高年級的就精神緊張,好在最終平安度過。中午吃飯,大夥都相跟著,至少十來個人一組。然後下午上課、晚上吃飯,一天就這樣熬過去了。晚上躺在床上,我鬆了口氣,還有明天一天,猴子後天就該回來了。
第二天也是如此,大家幹什麼都在一起,黃杰也不去網吧了,死心塌地的守在學校。上課的時候,我心想,這是最後一天了,只要熬過這一天,王瑤的仇、鄭午的仇就能報了。
晚上下了自習,我和黃杰到醫院去探望王瑤和鄭午,這兩天都是十三玫瑰的幾個女生在輪流照顧他倆。王瑤傷的很重,現在才能勉強下地,和猴子肯定不能比,那傢伙就是個變態,做完手術第二天就跑網吧玩去了。
看完王瑤,我們又去看鄭午,這小子渾身刀傷,愣說自己已經沒事了,還當場給我們耍了一套太極拳,當然整個過程中表情十分痛苦就是了,一邊齜牙咧嘴的“嘶嘶”倒吸涼氣,一邊大咧咧地說:“看我就是沒事了吧?不信的話再給你們打一套少林拳……”我們趕緊制止了他的自虐行為,最終還是答應讓他出院和我們一起明天去接猴子。
第二天,我起了一個大早,穿衣刷牙洗臉吃飯,就差沐浴更衣焚香點燭了,就像要趕去約會似的,從沒覺得自己這麼期待過某個時刻的到來。
下了樓,黃杰和鄭午已經在等著我了,鄭午又穿上了他的戰袍,一來接猴子比較正式,二來準備今天就要報仇,然後三個人一起往教學樓那邊走。
先去上的早自習,柳依娜緊張地問我今天猴子會不會來,我說應該會吧,她說可是到現在都打不通電話。我說還等什麼電話,咱們一會兒到校門口接,那傢伙說不定要給咱們驚喜,從他家帶了土特產過來。
到了上午八點,我們三男一女直接曠課,到校門口對面的馬路上等猴子。
今天天氣不錯,秋高氣爽,不覺得熱也不覺得冷,非常適合等一個歸來的老友。
大家的精神十足,還買了瓜子邊磕邊聊,然後猜測猴子會幾點過來,有說上午的,有說下午的,有說晚上的,我說不管他幾點來,咱們就在這等他一天,大家都同意了,做好了長期作戰的準備,可見大家多麼期盼猴子的歸來。
一中在東城比較邊緣的地方,現在又是上課時間,所以周圍沒什麼人,馬路上空蕩蕩的,偶爾有幾輛車疾馳而過,我們總是盯著那些車,很希望某輛車子可以突然停下,然後猴子突然從車上蹦下來,說你們好,久等了,我回來啦!我肯定上去掄他一拳,黃杰肯定要唱歌,鄭午肯定嚷嚷著要去報仇,柳依娜嘛,肯定會撲在他懷裡哭。這些場景我模擬好多遍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一上午過去了,兩包瓜子被我們磕的干乾淨淨,舌頭尖都磕的發麻了,還沒見猴子過來。中午12點,下課鈴聲響了,大批的學生湧出來,我們四個面面相覷,然後一起痛罵猴子,說這孫子估計還在家睡大覺。
黃杰說要不咱們先去吃個飯,我和鄭午都說行,但是柳依娜不肯,說你們去吃,我在這等猴子。我們想了想,算了,我們也不去吃了,買點快餐回來繼續等吧。我去買了四份蓋飯,四個人坐在馬路邊上吃,一邊吃一邊繼續罵猴子,屬柳依娜罵的最狠。
吃完飯,我們繼續等,興致還是很高,反正一天的時間還長。下午兩點半上課,學生們漸漸來了,有認識我們的過來打個招呼,問我們在這幹嘛,我們統一回答在這等個傻逼!
下午時分,從喧囂到寧靜,偶爾張峙、馬傑他們也過來看看,不過自始至終就是我們四個在這等。到下午六點的時候,太陽漸漸落山,深秋天黑的早。又到吃飯時間,學校周圍也熱鬧起來,我又去買了四份盒飯,大家蹲馬路邊上吃。吹了一天風,都有點像民工了,大家的興致也沒上午那麼高昂了,一個個有點神情低落的樣子。
正吃著,黃杰突然一拍大腿,說:“猴子會不會已經來了,但是又去網吧了?”
我們三個大呼有可能,這太符合猴子的風格了。黃杰立刻就去網吧找,我們還在原處等。二十多分鐘以後,黃杰一個人回來了,跟我們說猴子不在網吧,我們幾個都是一陣失望。天徹底黑了,風也涼了起來,柳依娜凍的有點發抖,我說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們三個在這等。柳依娜搖搖頭,說一起在這等吧。我只好把外套脫下來給她穿上。
大家也不站著了,就坐在馬路邊上,連聊天的心情也沒了,偶爾才搭一句話。不斷有人給柳依娜打電話問她猴子來了沒有,柳依娜不斷地說沒呢、沒呢,等他來了我要收拾他。
一直等到晚上九點半,晚自習都下了,本地的學生也回家了,我們眼睜睜看著對面教學樓的燈一盞一盞的滅掉,最後成為暗夜裡一棟毫無生氣的建築物。
四周徹底安靜下來,昏黃的路燈下映著我們四個人的影子,淒冷的秋風嗚嗚地吹過我們的身體。大家徹底失去說話的興趣,每個人的臉上猶如木雕一般沉默。
柳依娜突然說:“猴子是今天回來麼?”
我拿出手機看了看日期,從猴子離開那天算起,到今天不多不少正好十五天,也就是猴子說的最多半個月,“沒事,這不還沒到12點嗎?猴子不是常說英雄總是在最後時刻登場。”
柳依娜說:“英雄個蛋,他來了我讓他變成太監。”
夜更深、風更冷、四周更靜,似乎整個城市都進入睡眠,連一輛偶爾經過的車子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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